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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IV与你的距离,不过是单层细胞的厚度而已

2016-09-02 火然 青艾健康

作者 | 火然

编辑 | 火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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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方的这个视频,是1993年国际大专辩论会半决赛的第2场,悉尼大学对战复旦大学,辩题为“艾滋病究竟是医学问题,还是社会问题”。尽管当年,复旦大学作为“艾滋是社会问题”的持方获胜,但囿于上世纪90年代的人们对HIV认知有限,辩论中出现的“艾滋与同性恋、吸毒分不开”之类的论调,是极不正确的。

 

转眼23年过去,变化最大的,或许不是复旦大学四辩的蒋昌建同学,现已长成蒋昌建教授、《最强大脑》的主持人,而是人们对于AIDS的认识。艾滋病的终结,最终还是要倚靠医药科学的进步。不过HIV感染者们要过上不受歧视、享受普通圆满的幸福生活,也离不开社会力量的援助。

 

HIV离我们每个人都不远。你可能会说:“我又不搞基,也不是瘾君子,艾滋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如果你去看看人流手术室门前的庞大队伍,去看看“学生半价”的人流广告,你或许就不这么说了。我曾写过一篇情感专栏《HIV与你的距离,不过是单层细胞的厚度而已》,现与你分享。




小张(化名)的婚礼排场搞得风风火火,不论近亲远邻、旧友新朋都肯赏面,尽数出席,百余桌酒席坐了个满满当当。但凡能阅见的社交网络,四处溢满着大家伙对这对新人的祝福之辞。新娘在此之前还一直被婆家催婚呢,这天终于出嫁,她该是会窃窃地以为,今后的人生会真如人们的祝福那般美好罢。


新郎官儿小张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,他只是尽可能镇定地把这场“戏”演完。小张向在场的人们撒了个弥天大谎,他是深柜的同志,娶妻生子,只是要把那身份瞒天过海。而他当时的男朋友也在现场,哭得眼泪纵横,同桌宾客还当他是为这对新人的结合感动不已。在那之后不久,他们俩就分道扬镳。小张认为自己会胜任一个好丈夫的角色。


婚姻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静美。婚后,小张不改本色,屡屡背着妻子跟外面的男生发生性关系。一年过去,他在一次例行的艾滋测检中,偶然发现,自己已是HIV病毒携带者。他体质本来不差,一直在外兼职健身教练,心理素质也不错,心情平复后,积极配合治疗、服药控制。


那会儿他和妻子还尚未完成“造人”计划,虽然已检出自己是HIV阳性,但仍然努力地跟妻子做爱,非要让那女人怀孕不可。


“他跟我说服药控制以后,体内的病毒含量会很少,妻子和孩子应该无恙。”小张的这些故事,均出自其好友小雨(化名)之口。


小张结婚的主要压力,是成全爹娘盼着望着抱孙子的愿念。用了许多计策依然未果,他便带着妻子去医院做身体检查,结果出来了:妻子没有生育能力


接下来就是跟妻子的旷日持久战——协议离婚。闹了将近两年,妻子才终于肯离,但开出条件,要小张把房子和车子都留给她。他一口答应下来,拾掇拾掇行李,顾不得家里人的哭哭闹闹,一股脑儿把那为期5年的婚姻丢在身后,远去另一座城市重新开始。




他之后没再跟任何人谈恋爱,在沈阳找了个十来平米的地方住下,境况如同那些初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。


小张今年31岁,距离查出HIV已有5年时间。外人眼里,他的生活积极乐观,卖力工作之余,也坚持着健身的爱好。没人知道他是Gay,更没人会相信他是HIV阳性。


在同志定位交友软件上,他的火辣身材吸引了不少人前来邀约,上文提到的小雨,便是向他say hi的网友中的其中一个。


“在软件上聊了3个月,我们才约的。我很少约炮,只是我对他有好感,毕竟他是肌肉男,一直想见见他,”小雨说。“我邀请他来我家做客,他答应了。我们坐在床边儿,拥抱接吻,之后他把我推倒,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”


小雨当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半点疑虑:“身材这么好,而且性格非常开朗,有直男范儿,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是HIV携带者。”小张也并没有要告诉小雨的意思。


直到小雨跟小张的另一位炮友A在软件上认识,一经交流,小雨才觉察到了小张的马脚。“我问了他,我当时很生气,觉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。”小张眼看瞒不过去,就把那陈年往事原原本本地向小雨做了交代。


小雨很快去做了测检,报告显示阴性。他幸免于难。“还好那天我们肛交没成功,我只帮他口了,他回答我说,就这样应该没事,所以没想主动告诉我,自己是感染者。”小雨性格大大咧咧,不记恨他,他们合得来,便交了朋友,平时会相聚喝酒、吃饭、谈天说地。


只是不和他上床。”小雨叹气一声,尽管没直说,但笔者还是听出了电话另一头,那话外音中的悻悻然。




小雨是笔者的一位采访对象,也是笔者的好友,他正在北方的某座城市攻读着硕士学位,性格豪爽,讲起话来从不拐弯抹角,甚是可爱。他先在知乎上看到我写的一篇文章,说是感同身受,便跑到微博、微信后台、知乎里都给我留言,这才和我结识。一日,同他通电话到凌晨两点,他喝了点酒,半醉,要告诉我他的另一个故事:“我跟HIV两次擦肩而过,上一段感情,情敌就是HIV携带者。


小雨跟前任认识,是在一家酒吧,“软件上显示人就在0.00 km远处,他在软件上主动跟我搭讪,我看他照片,不觉得讨厌,就直接跟他见了,他就坐在我身旁”。初次见面,小雨对他没怎么动心,倒是对方对小雨有那么几分意思。


“当天晚上他开车送我回家(租的房子),我没让他进门,所以没有发生关系。后来他一直找我吃饭,从不提约炮的事儿,我就觉得这人还挺靠谱的,所以他的约我都会赴。”那男生比小雨年长十来岁,已经是其所在公司的高管,经济状况还算宽裕,对小雨很是关照。


“有一回我跟他说,要跟同学去日本旅行,他就问我要银行卡账号,给我打了5000块钱,说是让我住好一点的酒店,不要委屈了自己。我顿时觉得心好暖。”小雨哈哈大笑。


尽管小雨迟迟没有对那男生主动表达爱意,但对方始终不离不弃,“没少送礼和打款”。日久生情,暧昧了三个多月,两人才正式确定关系,而在此之前,还没有同房过。


交往以后,二人一拍即合。“很合适,从不吵架。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他手机里的短信提示,觉得事有蹊跷,那短信里,别人称他为老公。”小雨第一次对男友起疑。以他平素有话直说的个性,自然而然地就问了男友,怎么回事。




男友的回答也干脆:“那是我男朋友,交往4年了,我们一起度过了曾经很艰难的时光。


“现在还没分?”


“没有,本来想告诉你,但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。”


一如晴天霹雳,小雨哽咽着,一时不知如何回嘴。


“他感染上了HIV,去年查出来的。我们就像亲人一样,我怎么可以抛弃他呢?”


小雨这才知道,原来他被小三了,正宫娘娘还是一位HIV携带者,而他的男朋友希望:他们3个人能一直和谐相处下去


“他既不想跟我分手,因为他说爱的人是我,也不想跟那男生分手,因为他说不能抛弃对方,即便对方已经这样了。我就让他带我去见见那个正宫娘娘,他答应了,但一再嘱咐我,说绝不能让那男生知道他已经出轨了。”小雨就这样以一个还没正名的“侧福晋”的身份,去拜访了“正福晋”。“那男生性格非常好,是个好人,可能人家也猜得出来我是谁,只是没说破。”


那次会面以后,小雨开了一个条件:“要我接受可以,我们俩必须去做HIV检测。”结果出来,两人都没事。又安安稳稳地过了一小阵子,前任男友做了一个决定:把工作调到北京,去陪伴那个男生一段时间。“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,”前任对小雨保证。“下个月我要带他去英国旅行,陪他散散心,要不我们三个一起,就说你是我同事?”


小雨这时候忍不住跟他一顿争吵,但吵完以后两人又紧紧相拥,唇舌交缠,宽衣解带,肌肤之亲。等到快去英国的时候,前任又给小雨发信息,让小雨别去了,担心正房发现他们俩的“奸情”,说得很动情:“我不想让他发现,这样他会伤心的。”


接下来又是一场脸红脖子粗。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,毕竟委屈,如此一久,小雨便撑不下去,主动提出分手。“给我30万的精神赔偿费!”那天小雨心情低落,醉酒醉懵了。但没想到一刻钟后,前任竟把钱一个子儿不差地汇入了他的户头。


“他回到了那个HIV携带者男友的身边,把我的联系方式删除了,现在是死是活,杳无音讯。”


分手后,小雨又去做了检测。那些因爱而起的性行为,回想起来都有些让他害怕:“他毕竟跟那男生有过爱爱,而且那男生感染了HIV,而他没有,这很奇怪啊。我问他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”幸好,小雨拿到的检测报告上写着“阴性”二字,他再一次从HIV身边闪过。“好险。”再和陌生朋友来往,小雨变得谨慎些了。




HIV并不是同志人群的“专利”,但媒体曝光得比较多,所以听上去倒似乎是这个群体的特点。


Derk在美国旧金山做社工,他曾为很多HIV感染者服务,“我接触的大部分艾滋感染者都有吸毒史”,他告诉了笔者一个案例。


案例的主人公名叫赵传奇(化名),今年31岁,自称是直男,HIV感染者,有毒瘾。据Derk所言,他正在国内某市疾控中心接受治疗,同时因贩毒受到公安机关逮捕,被判有期徒刑16年,在新收预检中,又被检测出携带艾滋病病毒,而他对自己患有艾滋病的事实却一无所知


可能没人会料到,在此之前,他曾是国内某名校的金融系高材生,大四那年申请美国的研究所深造,并成功拿到全额奖学金。赴美以后,他开始在异国他乡放浪形骸,什么新鲜的东西都跃跃欲试,在一些胆大的年轻人的伙同之下,他吸食冰毒,就这样堕落得很快。硕士念完,顺利拿到世界五百强企业的offer,可工作了一阵子便撑不下去,心思不在事业上。随后,他便被驱遣回国,可毒瘾难戒,毒品又昂贵,便开始贩毒。之后的下场,就是现在Derk叙述的这样了。


他其实知道HIV是什么,但是一直在冒险,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感染上。如此一来,他根本不会记得HIV是谁传染给他的了。对HIV有侥幸心理,这比HIV本身更可怕。”Derk说。


笔者时常鼓励他人不要压抑天性,鼓励完之后又开始担心,要是人家解放天性了以后无所畏惧、视死如归,那要真是惹祸上身、大难临头,谁帮他担责呢?


危机,总和纵情相应而生。




去年6月,笔者参加上海青艾组织的“青春解码”迷你公益讲座,主讲人是乌辛堃老师,讲座结束,乌老师问我,什么地方让我印象深刻。我不怀好意地笑答:“明明是要聊艾滋,却聊了一个钟头的口腔保养,和半个钟头的菊花护理。


因为那次讲座说了很多关于“如何防止牙龈出血”、“便后该用什么样的纸巾擦拭菊花”、“正确刷牙方法”之类的东西。估计很多人也跟笔者一样,以为只要不“无套Gang交”就OK了吧?也是从那次讲座以后,我才知道,原来Kou交也需要戴TT,还有草莓、蓝莓、西瓜等各种口味······


我们对HIV实在知之甚少。那病毒和我们的距离啊,无非只是单层细胞的厚度而已,就那么近,却直直地索要人命。





青艾脱口秀第15期:面基面到熟人或以前面过的人该如何化解尴尬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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